與此同時，一股苦澀的味道在心底泛濫成災。

沈慕彎腰撿起手機，斜了寧渺渺一眼，抿了抿薄唇一眼不發，將浴袍裹緊，拉開門走到了外面客廳裏。

“我不是說了，讓你別打電話給我的麽？”

她的號碼，他早就從電話簿裏刪除了，因為不覺得有任何留著的必要。

但次數多了，他還是能一眼就將那串數字和柳紫陌聯系到一起。

“我憑什麽聽你的？”柳紫陌不服氣的問。

“隨你。”

“明天回來嗎？”柳紫陌又問。

“看我心情吧。”

沈慕拉開小陽臺的門走出去，一門之隔的外面有些喧鬧，風很大，他頭發未幹，吹得頭皮有點冷。

隔著手機，柳紫陌也能聽到這裏的風聲，不禁又問，“你在外面嗎？剛才接電話的那個女人是誰？是那個女人嗎？”

沈慕的漫不經心的語調瞬間嚴肅起來，帶著警告的味道，“對我的妻子尊重一些，某種意義上來說，她是你的嫂子。”

“呵，她算我哪門子的嫂子？我們的關系早就不是兄妹了，而是未婚夫妻，她就是個小三。我稱呼她為那個女人而不是那個賤人，已經很尊重她了。”

“柳紫陌，成年人，是要為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負責的。”警告的意味更濃。

柳紫陌是個會權衡利弊的女人，生怕沈慕因此阻礙她的事業，只能終止這話題，卻又那麽的不甘，歸根究底之後，她將錯全都怪在了寧渺渺的身上。

收了線回去的時候，寧渺渺躺在床上睡意全無，睜著雙眼，雙目空洞無神的盯著天花板看。

她在想，有些事情，是不是該跟沈慕聊一聊？

感覺到身旁的位置塌陷了下去，她轉了個身朝沈慕靠過去，習慣性的窩進他懷裏。

沈慕的臉色依舊不好看，他還在為剛剛的事而生氣。

“下次別亂碰的我的手機。”

寧渺渺偏不肯乖乖聽話，反駁，“我是你老婆，你的手機，我有什麽不能看的？”

“很多，你不能看的東西。我的事，不是你想管就能管的。”這話說得很傷人了，給人一種劃清界限的感覺。

“所以，既然我們倆之間要如此涇渭分明，你當初為什麽向我求婚？”寧渺渺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紅了眼眶，話說著說著，就有點哽咽了，“你對我有感情嗎？哪怕是結婚後有的，也可以。”

沈慕沒有立即回答她，無言的沈默持續了半分鐘，才聽到沈慕幽幽的開口。

“我們不都是一樣的嗎？你不還在想著你的前男友？你對我，不也是沒有感情？”

一句話，入一只利爪，穿過重重假象之後揪住真相一把撕開，留下血淋淋的血肉模糊，那樣令人疼痛又震撼。

他說得沒錯，其實對彼此都是沒有感情的。

她也不敢說自己有多喜歡沈慕，只是覺得這樣的生活狀態還算過得去，想這樣一直維持下去罷了。

“所以，如果有一天你想和我離婚了，也可以跟我離婚，對嗎？”

這才是，他禁止她介入他生活的最根本原因吧。

因為他們本來就沒有感情，可聚，亦隨時可以散。

“你可以這樣覺得。”沈慕再次毫不留情的證實了她內心的猜想。

寧渺渺的思想其實很傳統，在她心裏，婚姻絕不是可以隨便否認更改的東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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